流行病后的经济全球化:结束还是重启？

流行病后的经济全球化:结束还是重启？发布时间：2020-03-31

流行后的经济全球化:结束还是重新开始？北京大学国际经济观察

目前，新发肺炎疫情对全球经济的影响已成为一个热门话题。疫情爆发后不久匆忙做出的一些预测已被证明没有多大价值(即使现在也很难给出稍微准确的预测，因为疫情仍在蔓延)。然而，最近国内外舆论热烈讨论的所谓“全球化的终结”是值得关注的，因为它可能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和影响这一流行病结束后全球经济格局的趋势。例如，在3月21日出版的最新一期《经济学人》杂志中，该杂志的封面设计直接在地球上贴上了一个“终结”的标志，象征着全球化，并明确指出:“我们对全球化的了解正在走向终结。”

这种舆论可能有两个原因:一方面，这种流行病迅速蔓延到全世界，成为全球“世纪大瘟疫”。这一流行病对全球经济活动有如此巨大的影响，而且确实与经济全球化密切相关。正是全球生产、跨国企业、国际旅游、海外留学、体育竞赛等带来的全球人流和物流，才是病毒在全球迅速传播的根本原因。正是国际生产分工和全球产业链布局使得任何国家都难以真正切断与外部世界的联系。一旦联系中断，经济活动将暂停。

回顾2003年的非典，其全球流行率远低于这一流行病。当然，这两种病毒本身是有区别的，特别是当经济全球化的程度远低于今天的时候。还可以证明，事实上，经济越发达的发达国家，与外部世界的经济联系越密切，人员交流越频繁，这种流行病受到的影响就越严重，而参与经济全球化程度相对较低的非洲、南亚和拉丁美洲国家，其流行病程度相对较轻(这些国家处于低纬度，气温相对较高，这也可能是这种轻微流行病的原因之一)。

另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当疫情到来时，一些国家发现自己无法生产简单的口罩，因为工业分工，更不用说救生呼吸器和药品，一旦国际供应链中断，这些国家也无能为力。当灾难降临时，他们通常会走自己的路，把自家门口的雪扫走，甚至用武力切断其他国家的防疫物资，甚至互相指责对方造成了疫情...

在这种情况下，已经处于反全球化、孤立主义和民粹主义趋势下的世界自然会看到反全球化、封闭排斥和自给自足的趋势。不难理解，一些统治者出于迎合社会和选民的原因，采取了一些自我封闭的孤立主义政策。

然而，孤立主义的自我封闭和反全球化作为一项短期政策可能是不可避免的，但在长期的经济意义上(长期意味着生产要素的调整和生产职能的变化，包括制度和规则的变化)，这种反全球化的思想和政策注定是短命的。

首先，随着人类进入全球化时代，不可能回到孤岛时代，正如不可能从青铜时代回到石器时代一样。

人类已经充分享受到全球化带来的巨大利益，不会轻易放弃。由于全球分工，经济效率大大提高，财富生产迅速增加。尽管存在严重的分配问题，但即使是最贫穷的人的福利在过去也有了很大改善。资本家赚了很多钱，这符合帕累托原则。

此外，全球化带来的国际旅游让人们大开眼界，海外教育提升了年轻人的素质，生活方式的现代化和国际文化体育给人们带来了更多的享受和满足。人们回到过去低效率、低福利的时代，既不符合福利不可逆转的原则，也不符合人性。在短期内，由于病毒的传播，一些群体反对全球化，因为全球化损害了他们的利益。然而，这种病毒迟早会以孤立事件的形式结束。对利益的损害恰恰是改变全球化规则而不是废除全球化的动力，正如不可能把婴儿和洗澡水一起扔掉一样。

第二，经济全球化不是凭空产生的，而是建立在一定的物质条件和技术基础上的。

这符合马克思的存在决定意识的原则。正如地理发现已成为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基础一样，运输、航空、海运和互联网等物质和技术条件，以及语言、文化和制度规则等人类条件，为经济全球化提供了物质和技术基础以及人类条件。

试想一下，如果互联网的普及没有极大地促进跨国公司的全球组织和管理，如果空运和海运的发展没有使生产的全球分布的好处大大超过地理距离的成本，就不可能有跨国公司的大规模发展和生产的国际化。另一方面，一旦我们有了这些物质技术基础和人文环境，我们就会抛弃它们，回到自给自足的车间生产。这种倒退是不可想象的。

因此，无论我们对全球化多么不满，无论这种流行病给反全球化带来多少理由和借口，全球化都不会停止，也不会结束。我们认为，这一流行病及其引发的对全球化的不满恰恰反映了过去经济全球化中存在的许多问题，并为从根本上解决这些问题和重启全球化2.0版提供了重要机会，正如这一流行病也为各国改革和完善其内部制度提供了机会一样。

这是一个非常大的话题，不能从这里开始。我只想指出一点:我们认为，经济全球化的最大问题在于生产活动的全球化和物质过程的全球化，但全球治理和规则远非全球化，导致两者之间的矛盾和冲突。既然全球化已经把地球变成了人类命运的共同体，当然这个共同体应该有共同的规则和秩序以及统一的治理制度。自然，这种统一的规则和治理体系不是取消每个国家自身特征的特征，但至少是遵守共同规则的特征。这可能是未来重启全球化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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